那天,天气阴沉沉的,整个天空都是浑浊的,寒风凛冽的刮着,山上树尖挂满了冰溜子,刺骨的冷风肆意的吼叫,仿佛一把把锋利的刀子,毫不留情的朝身上刺来,疼痛不已。
那是我们陪伴您的最后一程,纵有千般不舍,也无能为力。
您已被病痛整整纠缠了两个年头,不知您去时是否安详?当噩耗传来的那一刻,我内心突然崩塌了,外婆说,前一天您还和院里的老婆婆打电话打趣,说要给儿女们发红包。您,怎么就一声不吭地离开我们了呢!我不敢相信您就这样离我而去了,我的脑海里都是您慈祥的笑脸,都是您孜孜不倦的唠叨,一幕幕的回忆如电影里那般闪过,在我们身边和我们谈笑风生,说您年轻时候的光辉事迹。可是,并没有......
隔老远就能听到的鞭炮声是那样的刺耳,我终于明白了那句话: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”。是您把咿呀学语的我带成亭亭玉立的少女,您起早贪黑地送我去读书,不管严冬还是盛夏,您始终如一,从未有一句怨言。如今,那个不听话的小女孩长大了,却总是跟您对着干,气您,让您为我担心。您总对外人说:“我是要看到我的外孙女结婚才肯走的。”您还没有看到呢,如果那天我好好的陪在您身边,也不至于让您一个人那样孤单的离开了。您生平最喜欢热闹了,可如今您却要一个人躺在那个冰冷的木盒里,那么窄,那么暗。
那一年,您刚过花甲之年,您的小女儿给您生了外孙女,您高兴得多喝了两杯,到处去说我外孙女长得多可爱多可爱。我刚出生,您六十五岁。
那一年,我读一年级,在班上调皮得很,总是和班上的小男孩打架;你还在乐此不疲的给别人算账,给人当家务长,即使上了年纪还是有许多的人来找你帮忙,听到我的事立马就放下了手中的笔去了我的学校。我五岁,您七十岁。
那一年,爸妈从广东赶回来给我过生日,结果我发高烧,看着许多好吃的却没有丝毫胃口;您背着我去村里头的夏爷爷那里去看病气喘吁吁的,说不如年轻时候了。我十岁,您七十五岁。
那一年,中考失利,没有考上高中,我哭了整整一下午;您满面愁容,一整晚都没睡觉,叹了一下午的气。我十五岁,您八十岁。
不知何时,您就飞快地白了鬓角……
从小我就是您的骄傲,三个外孙女,逢人便夸,前几天我又拿奖状回家了,昨天又得了助学金。
有什么好吃的总是只记得我,我的书包里总是有吃不完的零食,两个姐姐的书包里,除了书还是书。可我让您失望了,您病了那几天我却没有好好陪在您的身边,您对我寄予厚望,我却辜负了您。
今天,是您离我们而去的第三十八天了。天堂里有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,有没有您喜欢的热闹,那里是不是没有总让您操心的坏孩子了呢。我想您了,我还欠您一句对不起呢!
(大学生记者团 张光美)